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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陣子我把Michael Sandel的正義課程影片給看完,以為會對所謂正義有更多瞭解,才發現所謂"正義","公平","正確的決定"並不是黑白分明,而是模糊並且主觀的。

仔細想了想,其實不管是政府政策還是我們生活的環境都是多數決的系統。小時候的畢業旅行老師就是讓班上學生舉行投票決定,由少數服從多數。長大後以選舉來選擇執政黨,少數服從多數,政府當然也會因應多數人民的需求來獲取更多的支持票數。"多數決"似乎是我們本來就瞭解的體系,凡事以多數決的系統來決定似乎也就變的合理。如果我們是處於少數的那方,then too bad 下次換個議題盡量努力,使自己在多數人的那一方。

上週看了東野圭吾"11字的殺人",敘述了一個12人的私人遊艇旅遊中,一個旅客神祕的消失,可是同行的11人卻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大家互相掩蓋事實,第12個旅客的身分成為他們間最大的祕密,沒人願意為他出聲。同樣日本作家夏樹靜子有名的作品"W的悲劇"也是敘述一個有名的豪門望族在一次別墅渡假中以"公共利益"為前提下,集體掩蓋殺人案情。許多之名著作中都反應了真實人生中身為少數群的無奈,與注定被環境犧牲的悲劇。

Michael Sandel的課程中用了十九世紀的一起真實英國案例,一艘英國漁船翻落,船上四人在海上飄泊19天沒有食物和飲水,最後在所有人都已經虛脫的狀態下,船長決定用小刀殺死了四人中最年輕的Parker因為他是孤兒,而靠著他的血肉其他三人得以存活,在四天後被一艘德國船隻救起。這樣殺人的船長有犯罪嗎?

其實"多數決"這個理念早就存在在經濟學的理論當中,也就是有名的Utilitarianism理論。簡單來解釋就是"能將所有益處最大化的決定,就是正確的決定"。其中有提到要如何計算"utilities(益處)" 等等。但這也明顯的凸顯出這個可以讓最多人幸福的方法,似乎無可避免的會帶來少數族群的犧牲。世界上這樣的例子多的數不清,像是小腦畏縮症和愛滋病的治療方式一直無法有所突破,就是因為這是少數人的疾病,藥商開發這類醫療方式根本不賺錢,那幹嘛要開發?或是因為新的都市開發案而必須轉行或是遷移的農民 等等。也許想起來沒有甚麼不對,可是如果今天那個得小腦萎縮症的是你的小孩,你跑遍所有醫院尋求醫療方式,卻因為是少數群而被忽視,那你會有甚麼感覺? 如果你從小就是在農地長大,接觸的就是耕田和種地,今天政府突然和你說要徵收你土地蓋高速公路,要你去學習電腦打字和網路行銷來因應社會趨勢,你就理所當然的應該被迫適應嗎?或是完全放置消耗社會成本的獨居老人,讓他們自生自滅? 我們的生活周遭有太多的多數決,而政府雖然創造些輔助方案來補助受傷族群,但還是有太多的少數族群受到傷害與犧牲。每個政府的政策不管帶來的公共利益有多大,他都一定會有受到影響的一方,如何徹底執行政策卻又顧及受損那方的感受才是政府最需要考量的課題。

我覺得華人是最怕成為少數群的人種。還記得小時候媽媽們總是特別叮嚀要在學校要觀察同學的舉動,老師的指令,不要做和別人不一樣的事情,不要想要標新立異,低調和大家一樣就好。稍微大一點的時候就要小孩一定要去補習數學物理化學地理英文珠算鋼琴,不然就會跟不上大家失去競爭力而變成少數群。而Michael Sandel卻有個重點講的很好:"沒錯,今天你不幸成了少數群,但你做了甚麼讓多數群聽見你的聲音呢?" 在政治觀點上,在朋友間,在工作上,我們有充分發揮我們的引響力嗎?有讓別人知道我們的立場和觀點嗎? 還是說我們認命的讓多數人決定我們的命運? 或是努力成為不屬於自己的多數群?

雖然我們實際能做的或許不多,但Michael Sandel的課程讓我學習到,當我們在進步,學習,與享受所有社會福利和科技帶來的豐碩便利的同時,其實可以放慢一點腳步,仔細關注和凝聽那些被我們忽略掉的細小聲音。也許會發現我們所享受的那些福利的代價,遠比我們想像中來的大。

 
送上我常去吃的日本料理店裡面的壽司師傅,小黑介紹的溫哥華出產的"IO樂團"的歌,“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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